大家好,这里是已经长大了的薏米,她还是只是会废话。
非常意识流的一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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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公务
上午八时,机房中。
伏见拉上了帘子,此时整个房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,安静到了极点,只有机箱嗡嗡作响。
有些枯燥,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。
他冲了杯咖啡,放在手边。咖啡的香气迅速在整个房间中弥散,经常喝咖啡的人光是闻到这种味道便会精神起来。
伏见猿比古无疑是一个日常和咖啡为伴的人——早上起来的时候会喝一杯,熬夜写代码的时候会喝一杯,再加上其他零零散散的情况,罐装咖啡已经成为了他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东西。
此时他却有些烦躁。
太奇怪了。
他对自己说着。
已然清醒过来的大脑迅速启动运转,伏见盯着屏幕,漫不经心地思考起来现在的情况。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上个星期?……不,要更早些。但是什么时候来着呢……有些东西往往在不经意间,从量变到质变,再想起来的时候,已经像现在一样难以追究。
屏幕上日常维护任务已经完成,系统开始推送给他昨天紧急出动的报告以及一些未完成的数据分析。
他一手端着咖啡杯,一手飞快地处理起情报。
没有紧急情况的时候,队内的生活一成不变,规律、有条不紊地向前行进着,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写出一张时间安排表来。
这是在吠舞罗时候从来都没有过的。
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的走神了,伏见轻敲了两下鼠标,吸了口气。
寂静的房间中顿时带了些人气,却像是在嘲讽一般。
还没有等完全沉下心来,门被敲响,副长淡岛世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:“伏见,室长叫你过去一趟。”
伏见暂停了手上的工作,起身。
与预想中的场景完全相同,那个人此刻也是坐在朱红色的办公桌后面拼着拼图,拼图面目初露,和他上次来时看见的完全不同。
看见这幅场景,伏见就忍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。
实际上他还是很好的忍下来了,只是推了推眼镜:“室长,请问您叫我过来,是有什么事情吗?”
宗像将手指间玩弄着的一枚拼图按在桌上,说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话题:“上次的异能者导致的任务报告书中我刚刚看过了,发现有些地方存在问题。”
——那是个很常见的事件,突然发现自己拥有了异能而膨胀以为自己便能拯救世界的人,可惜实际情况多数只能是引发一场混乱。
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,伏见问:“哪里不对呢?”
宗像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下:“起因,和上个月同时间段发生过的一起案件非常相似。”
伏见迅速领会了他的想法:“您是说有人在刻意操纵吗?”
“区区一只老鼠的把戏罢了,怎么谈得上刻意操纵。”宗像礼司说。
伏见再次推了下眼镜。
“一直给我们捣乱,这位背后的棋手也该出来露个面了。”宗像总算是抬头,微笑:“所以,麻烦伏见君把这只老鼠揪出来吧。”
伏见领了任务,见没有其余安排,开口告辞。
“对了,”似乎想起来还有要补充的地方,宗像叫住了他,还是用那毫无波澜的口吻说道:“今天的事情请不要说出去呢。”
伏见脚步一顿,回头,站直身子,神情也端正了:“是。”
再次转身,退出房间,最后看见的是那个人垂眸沉思的神情。
心情似乎有点好。
秋山氷杜从前面经过,看见他嘴角挂着的丝笑意,惊讶:“伏见先生,是有什么好事吗?”
“上次的事件总算告一段落,能休息一段时间了。”
“真是辛苦了呢。”
2.散步
伏见不太清楚该如何接话,不过又似乎是接不接都可以,于是他沉默的回了办公区的座位上,唤醒了屏幕。
他的级别比其他队员要高一些,因此系统功能也更加完善,再加上青之王宗像礼司的信任,他能追踪到的信息非常多。
无数的消息一条条在窗口弹出,多到让人眼花缭乱。
伏见熟练地整理归档,即便如此,在这多如牛毛的信息海中寻找有效信息还是有些为难了。
他习惯性地摸上了放在桌子上的咖啡杯,手捞了个空,这才想起来刚才把杯子遗忘在机房中了。
他不耐烦地发出了很小的咋舌声。
不过要是再去一趟机房,就显得多余而刻意了,此刻只能是耐着性子去做。
好在很快有人过来拯救了他——是淡岛,Scepter4内部管理不算严格,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,青之王总是能给予这些人最大限度的自由。
淡岛世理手上端着盘红豆泥山,下面应该是冰沙,在已经有些热起来的天气中散发出令人愉悦的白气。
经过这片的时候,她正好看见伏见无精打采的样子,很轻微的叹了口气,转回身给他多拿了一罐咖啡。
于是这罐咖啡陪伴了他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。
一天的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,这段时间众人的生活算是比较悠闲的。没有重大事件,也没有繁琐的文案工作,下班的时候听见好几个同事说要去居酒屋转转,放松下。
伏见是少有的心事重重的那个。
回了青云寮,脑子里充斥的却还是室长拜托他去查的事情。已经有了线索,却远没有达到清楚明了的地步。
心中总是念着一件事,连玩游戏都无法将这种焦躁感消除。
索性是丢下游戏手柄,出门去便利店买些东西回来,连带着整理下头绪。
青云寮外的樱花开的很好,重重叠叠的粉,风一来,便缤纷烂漫地落了一地。
花的甜香在空气中一层层弥漫开来。
伏见驻足看了会儿,直到手上沉甸甸的重量提醒他该回去了,他这才回过神来。
他伸出手,手中央俨然一道红痕。
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像女孩子一样伤春悲秋呢。他自嘲地笑笑,还没有转身,就听见身后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“哦呀,在这里遇到伏见君,还真是难得呢。”
“室长。”伏见转身,恭敬地行礼。
宗像的嘴角勾出一个很是愉悦的弧度:“现在不是工作时间,伏见君,无须这么拘谨。”
伏见忍不住地吐槽:“那您笑得如此开心干什么。”
宗像笑而不答,说:“难得花开得如此好,伏见君,有兴致陪我走走吗?”
反正左右无事——回去之后也不过是对着电脑敲敲打打,寻找些有用的信息,明天去了驻所再做也是可以的——所以他答应了宗像的邀约。
是条无人的小路,四周寂静无声。
伏见和宗像错开一步的距离,不远不近的跟着。
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宗像这个人很健谈,知识面又很广博,杂七杂八的事谈着,气氛比伏见预想中的要很多。
他漫不经心的想,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?
感情这种东西啊,似乎永远是不讲道理的,占据了身体的每一存领土,每时每刻都在自动搜捕着名为宗像礼司这个人的一切。
卑微而怯懦,小心却肆意。
一步之遥,却又像是咫尺天涯。
宗像礼司不知道他的想法,声音很平稳,一如记忆中的那个样子。
3.春日
“伏见君。”
所有的幻想终有破灭一日,所有的走神也终有回归现实的一刻。
伏见猿比古抬眼,看向了咫尺天涯的那个人,脸色平静:“室长,怎么了?”
方才谈到哪里了呢?
他回想了下,宗像礼司这个人太过善谈,甚至是有些唠叨了,在长篇大论中找出来些有用的信息即便是伏见猿比古也有些烦了。
他放弃了回想。
宗像礼司直直的盯着他,问:“你愿意成为我的男朋友吗?”
“……哈?”
这个问题实在是超纲,谁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,伏见猿比古被炸得呆愣当场,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梦。
当然不可能是在做梦,不过是春天里极为美好的一次闲聊罢了。
伏见猿比古吸了一口气,尽量让当机的大脑重新启动起来,他谨慎地提问:“室长,您确定您在说什么吗?”
毫无疑问是个很傻的问题。
宗像礼司推了下眼镜,却是用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回答了他的问题:“你没有听错。”
“春色刚好,”他的目光穿过正盛的花,越过无尽苍穹,里面映出某个人的影子。他微微的笑,神色近乎温柔:“适合和中意的人谈场恋爱呢。”
噼啪。
伏见似乎能听见,那一刹,有什么正在抽枝发芽,迅速地打了骨朵、开了花儿。
春光漫烂。
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。
他上前一步,冲他笑:“不许反悔啊。”